这就…这就可以了吗？
赵东冉一脸不可思议的，看着锅里发臭的液体。
难以想象，这是刚才猪蹄，还有海带熬制出来的。
她强装镇定：“接下来该做什么？”
“顾副局，你要的东西，我们给你抬进来了。”
随着一道声音，两个警察抬着一颗头状模型，走了进来，那是美术室用来给学生素描用的头。
顾天之指挥着他们，把东西放在边上的台面上。
摆放好后，两人退了出去。
“你要这个东西干什么？”
“看着吧。”顾天之笑着说的神神秘秘。
随后给头状模型，带上了塑料袋，而他自己也带上了口罩。
顾天之伸手从锅里糊了一把液体，下一刻，竟然直接抹在了头状模型表面上的塑料袋上，根据模型的轮廓，一点一点地抹着，追求均匀。
直到液体覆盖了全脸，顾天之找来一个小风扇，把风速开到二档次。
半个小时后，顾天之见差不多了，小心翼翼从塑料袋上，揭下已经凝固的“胶状皮”。
外面的那一侧，惨不忍睹，里面的那一侧，完全将模型人脸，栩栩如生的复制了下来。
顾天之拿起一旁的刀子，开始分割胶状皮，削减到一定的薄度…
让赵东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，顾天之居然直接将那些薄状胶皮，通过水蒸气，贴在了他自己脸上。
最后，顾天之又托赵东冉取来粉底液，还有定妆等等化妆品。
利用化妆品，使贴在脸部的胶状皮和脸部原有的肌肉，完美贴合在一起。
此时，过了整整五个小时。
等顾天之再次抬起头，赵东冉惊的后退了一步。
她瞪大了眼睛，顾天之的脸…像是变了一个人，从一个小伙子，变成一个人到中年的老头。
而且，这张脸，像极了那个哑巴老头。
甚至可以说，是一比一还原出来的。
这一刻，哪怕赵东冉再不信，但她亲眼目睹了全程，由不得她不信。
一晚上捣鼓，现在已经天亮了。
她领着顾天之一块出门，路过的同事，看着走在赵东冉身旁的老头，个个窃窃私语。
“这谁呀？怎么从来没见过？”
“什么时候我们局子里，来了一个老头？长得那么寒碜？”
“我倒是恰恰相反，我怎么看老头很眼熟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？”
“我想起来了，我想起来了，那不就是那个哑巴老头吗？”
最后开口的人，一脸不可置信，他们赶紧追了上去。
而这时，赵东冉和顾天之也被秦力拦下。
秦力一个反手，就给顾天之戴上了手铐。
“好啊，你个死老头，功夫不负有心人，总算被我逮住了，来人啊，快告诉局长，哑巴老头抓住了。”秦力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，那叫一个高兴。
底下的人听命后，立刻行动起来。
赵东冉上前拉扯顾天之和秦力。
“快别嚎了，这不是哑巴老头，这是顾天之。”
哪怕听见这话，秦力还是不相信，押着顾天之。
“姐，你搞错了吧？”
“那你看他身上穿的衣服，是不是很眼熟？”赵东冉有些无语了。
闻言，秦力半信半疑看了一眼“哑巴老头”，身上穿的衣服。
好像真的和昨天，顾天之穿的那一身，一模一样。
他愣了愣，赶紧撒开了顾天之。
“不会吧，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？”
秦力吓得连连后退，他实在是想不通，为什么一个年轻人，一晚上突然变成了一个…
这个时候，沿海市公安局的局长也被带过来了。
看到眼前这一幕，他淡定的咳嗽了两声。
他就算再眼瞎，也认得顾天之的服饰，就是那个脸…
“走吧，先去会议室。”
局长一本正经说道。
其他人立刻跟随前往。
来到会议室，秦力蹙着眉头，那眼神就没从顾天之脸上挪开过。
“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？”
顾天之叹了一口气。
“你们听我慢慢道来，但是说话前，你能不能帮我把手铐给解了。”顾天之一脸欲哭无泪。
他抬起双手，抖了抖手腕上银色手镯。
秦力后知后觉，十分不好意思的掏出钥匙，给顾天之打开了。
“事情是这样的，猪蹄和海带是我们生活中最常见的食物，里面富含胶质，只需要少许加一些化学制品，就可以凝固，后期经过化妆等工序，就可以达到易容的效果，之前在钟不言厂区搜出的东西，我猜想也是用了这种工序，于是复刻了一遍，结果很显然，我的理念是对的。”
“你是说易容？”局长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。
“没错，那个哑巴老头，我们搜了他的一切资料，都没有找到这个人，那或许，改变一种思路，这个人压根就不存在呢？”
此话一出震惊四座。
他们好像真的从来没有想过。
“我猜想，钟不言的死，可能就是发现了什么，被灭口了。”
听到这里，局长大力一拍桌子站起身来。
“简直是目无王法，赵队，秦力，你们马上封锁厂区，而且查找厂区所有监控，我就不信，没有线索。”
“是。”
听到命令，赵东冉和秦力立刻行动了起来。
“此番真的多谢顾副局了，如果不是你的话，我们可就真的要陷入…”
“局长哪里话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“只是我很好奇，顾副局是怎么知道，猪蹄，还有海带易容法的？”说到这里，局长露出怀疑的目光。
顾天之自然感知到了。
他低头笑了笑，吃痛的揭下了脸上的面皮，恢复了真容。
“见得多了，知道的就多一些。”
顾天之拿出手机打开相机，看了一下自己的脸。
形象这方面，还是很重要的。
“等等。”
突然，顾天之瞪大了眼睛，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。
这两个字把局长也吓了一大跳。
“易容，皮肤和胶状体粘连，卸下之后，皮肤红肿，闷痘，才这么一会儿，我脸就变成这样了，还隐隐散发着臭味，那个乔装哑巴老头的人，时间比我长的多，是不是，也可以这么推测？”
